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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书|《边城》

《边城》这本书值得反复阅读,这是一部关于人生、人情、人性的作品。沈从文说:“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‘人生的形式’,一种优美、健康、自然,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。”然而,在沈从文以《边城》为载体传达他所追求的理想人生形式和自然主义生命观的同时,他却无法隐藏内心不可消解的悲剧意识和悒郁情绪,这一种内在的感伤使得《边城》这部牧歌作品浸透着浓浓的悲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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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从文以诗性的浪漫笔触呈现了牧歌式的唯美爱情故事,他在极力书写人性之美的同时依旧难掩理想之失。在小说的最后,人散的悲凉,塔倒的无奈,无论后续是傩送的归来还是塔的重建,一切都不再会是原来的样子。在茶峒这样一个完全自然又相对闭塞的小山城里,人性受到环境影响而淳朴,但在这样良善的人性包围下,我们依旧看到了那些萦绕在作品中挥之不去的悲哀。没有一种悲哀的情绪出自于偶然的想象,也没有悲剧突如其来。悲剧不是矛盾的双方有对错,而是在不可调和的记忆创伤与人性弱点中形成,看似美好的桃源世界实则早已如白塔般倒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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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是不可篡改的,当死亡成为记忆的一部分时,它就会轻而易举地占领生命的高地。《边城》开头写老船夫女儿的死亡,这一直是老船夫心里的巨大阴影,甚至成为了翠翠未来爱情生活可怖的预言。老人因为背负如此沉重的记忆,做出了一些心急之下“不合时宜”的举动。老船夫的好心似乎无人理解,他在风雨之夜孤独地死去,却依旧没有看到孙女翠翠得到她的幸福。傩送和天保都有情有义,是可以给翠翠幸福的人,但不幸的是,他们同时爱上了翠翠。天保为了成全弟弟而独自外出闯滩死于意外。死亡的阴影再一次袭来,傩送在哥哥遇难以后带着这种记忆选择了孤独地出走他乡,留给翠翠的只有微茫的希望。遗忘是一种应对创伤和焦虑的最普遍的防御方式,而老船夫和傩送都或无奈或主动地选择了铭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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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场优美的人性抒情诗里,人性本身的弱点早已被现实社会因素渗透,人性的脆弱来自于不可忽视的阶级区分。老船夫与翠翠淳朴平静的渡船日子背后是摆脱不去的贫穷生活;而那座碾坊恰恰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的代表。渡船和碾坊都承载着古老的生存法则与模式,船总将碾坊作为财富的代表要继承给儿子,前来探口风的熟人将老船夫拉到碾坊聊天,均可见功利之心。刘洪涛认为:“老人最后死去,意味着金钱交换原则在现实关系中的胜利,乡土诗情严重受挫。”因此,这种“优美、健康、自然,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”早已从内核瓦解,脆弱纤细的人性最终承载起的是一个理想化的乌托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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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样的一个《边城》里,我们似乎处处可见理想失落的怅惘。从乐园建立到崩塌,这一曲牧歌里的悲音缓缓地从人的悲剧命运和宿命感中流出来。沈从文写这样一个悲剧,展现了湘西神话破灭在他心中的痛苦。但是牧歌与悲音里的人文关怀依旧有力,白塔的重建,傩送也许“永远不回来了”,也许“‘明天’回来”,沈从文在呼唤人性复归和重塑民族精神的同时,给了后世更多对人性与生命的思考。



作者简介

马佳圆

苏州三中语文教师,中共党员。2018年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强化培养学院,工作态度认真负责。她希望在教书育人的路上,有一分热,就发一分光。


文稿:马佳圆

文编:陈恬

美编:韦宇端

审核:肖凤杰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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