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行于灯火里的苏州娄门桥，“阊门昨日看不足，今日娄门花更多。”娄门城墙的兴衰变迁，“江海扬华”的古往今来，寄托了多少忠贤之士的理想？或是造福一方百姓，或是守护一方土地。如今漫步在斑驳树影之中，不禁停下脚步，凭栏而望，古城前江水长，人生海海，究竟何为我所追求之物？我所欲行之路？细细思索，眼前好似出现了熟悉的一个场景。
“这是赠与你的，十分珍贵。”
我从朋友手中拿过一个大箱子，着急破开，一看——是一整套的小说集，旧朗声出版社，金庸。
启开的第一本是《射雕英雄传》，跟别人的故事：“少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”完全不同，书上灰有些厚，一度让我无从下手，差点失去了看的兴致。好在书中自有宝玉，从一开始的序言，到“风雪惊变”，“比武招亲”，“左右互搏”。一个个侠之大者出现在我的眼前，一幕幕笑傲江湖，使我不免“心潮逐浪高”。华山一剑英雄，轩辕台上英容，一页一页，一章一章，书上的灰，被一点一点抹去，心中的梦想，被一点一点编织。
“我，我想当一个侠，游历江湖，为国为民，终得圆满。可以牺牲自己的利益，保全值得自己去保护的人。”“你觉得这现实吗？傻子。”
我的心跳一度跳得飞快，有一种即将要窒息的感觉，因为我不明白怎么去反驳他，好像他讲的对，但我又错在何处了呢？我沉默下来，想反驳他的言辞，这一沉默，就是从少年到青年。从《射雕》到很多很多。
“你还想当一个侠吗，去为国为民？去游历江湖？”“我想，但，这可能终归是一个梦想，但也一定是一个梦想。可能我们竭尽一生，流干血，也不能达成我们的梦想，但，我们一定在追求之路上勇敢征服过，我们一直在正确的道路上走着。梦想不代表着高度，而代表着方向，追求不代表着成功，但一定会迎来人生的精彩与收获，我不能成为侠，但我能为了成为侠而努力，为了所追求的而努力，这样的人生，哪里不比侠之江湖更精彩呢？”
他一时没有说话，我也不知他何时再会说话。他是谁？他叫生活。日复一日，年复一年，日出而作，日落而息，他不断给我以考验，又不断地向我对话，他时而在娄门桥的树影中，时而在华山的峰顶，侠的剑锋。我求不来一场争论的输赢，只能报之以歌，毅然相向。他曾向我要求构建人生境界，我想，一为立志“埋骨何须桑梓地，人生何处不青山”，二为行志“努力加餐饭”，三为返真“归去，也无风雨也无晴。”
“对于这个言辞的回答，我得找个朋友交流一下。”他说。“找谁？”“时间。”
人生海海，山山而川，溯洄从之，道阻且长。
作者简介
赵天辰：
来自高一（1）班。平日里喜阅读，如果用一句集句诗来讲，“奇文共欣赏，疑义相与析。博观而约取，厚积而薄发。”是我的态度。
文编：肖凤杰
美编：韦宇端
审核：肖凤杰
鸣谢：施亚明